“我辭職了”

“我辭職了”
寫於二零二零年三月份某天
我辭職了,就在上周三。公司的東西用了五天才陸續搬清。
說起來,算上實習,工作年份也有小幾年。

工作免不了有時聚會酒局,為了營造氣氛,大家鬧鬧哄哄,每人都說了太多言不由衷的話,甚至連空氣彌漫著的都是欲望的煙,我也漸漸習慣了這種酒桌文化,雖然酒量還是沒能培養起來。

身在職場,一直提醒自己要安守本份,你好我好大家好,愉快的上班,愉快的下班。卻沒想到辦公室政治特有的諂媚奉承、保身上位、爾虞我詐、八卦換交情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。 太多表面一套背後一套,也有很多飛來的黑鍋莫名的就讓自己背上了。

然而比起政治鬥爭,加諸在身上更痛苦的卻是一直不被認可,所延伸的對外的局促與自我的不安。

辭職發生在三月,但反覆思考這份工作的意義在二零一九年下半年始。直到了年底又去了趟北京,跟自己說,「拼一次吧,就看看靠自己能做到怎樣的成績」,嘗試著把浮動而不安的思緒藏起來。

我累瘋了的努力,甚至周未我跑去繼續聯繫客戶,我希望別人或許從某程度的訂單量中察覺到我一直在努力,想要讓大家知道,無關喜歡與否,這份工作內容我都可以做,並且可以做得很好。

然而外界的不理解與阻撓還在繼續。

***


必須承認的是,你堅持的可能一擊就碎,像豆腐渣工程的房子一樣,吹一吹東歪西倒,夷为平地。

我希望別人認同自己所做的事是存在價值,那怕老板說一句做得不錯,也能為我這個不堪一擊的房子披上一層保護罩,牢牢的包裹這份已經在自我懷疑及倍感無奈、不滿及壓力的心。但是整個工作環境已經變成我需要把自己縮小縮小,縮小到甚至都開始質疑自己存在的價值、在反推自己能力不足了。我甚至不止一刻認為,可能或根本,我從來就是一個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人,我那份自信要大勢而去了。

也曾跟家人朋友抱怨,抱怨多了,也漸漸變得沉默。畢竟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,基本上也無感同身受,就算最親近的家人好友,也不能分擔多少。

某天周未,手機一直一直在響,每每我想放下手機放下電腦時,就會有人來電,就會有些事情你要處理。從早上到晚上,一直拿著電腦。

我沒遇到讓人氣憤的事,也沒被人罵,所以當眼淚忽然掉下來時我有點惜手不及,就連眼前模糊,讓我忍下來的準備時間也沒有。眼淚滑下來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,我帶著哭腔接起了電話,他說叫我幫忙完成。我說好,把電話再掛上。 

我是真的treated myself as owner 去做的了。 我本來是真的想,想好好的。

孤立無援的工作、公司逼人的環境,真的壓垮了我堅持的最後一根稻草。所以我這顆玻璃心,在三月剛來的某天,在咄咄逼人的言語中、在仍舊無視肉眼可見的成績中、被徹底擊垮。

***


老大在辭職時他問我,你是一時鬧情緒還是真的考慮清楚了。我反覆的問自己,我有否留下來的原因。

沒有。 

真的到離開後,眼看同事在做原來自己在做的事。才肯定,這份無處安放、顯得格格不入的自信是被困住了。大家都是平常人,終究沒辦法做到完全的寵辱不驚,無私奉獻。

也許是因為看透了人情冷暖,品嘗了八卦當人情,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尷尬;也許是因為看到了職場發展的天花板,明白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;也許是因為經歷了我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懷才不遇,滿腔熱血卻遭受當頭棒喝,這種血淋淋的教訓,才真的有勇氣裸辭。

辭職的一瞬是真真實實感受到了釋放,彷彿看到了一片片曾經覺得不忿、委屈、難過的畫面,漸漸的也都變淡、變遠,離自己而去。 真正的達到了心如止水。 

所以提出辭職後某天同事跟我說,決定要放棄一個開始使用我們公司的客戶,「這個客戶訂單多,但給的優惠也多呀,先放下吧」。我倒是能心平氣和的說,「好,那就放下吧。」

一瞬間,好像久違的和大家能好好相處了。很多事不必說,也不用講。不著緊了,其實是什麼樣子也就不用Care了,才明白或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以是職場的原則,才明白沉默是金、一言不發也可以是處世的哲學。

原來沉默,是在不斷經歷選擇和妥協過程的人生中,在滿臉狼狽、處處碰壁而又裹足不前的時候,無力卻微弱的抗議,是「三觀不同,不必強融」唯一的退讓。

***

回想起來,
還記得入職時培訓、團建周未去爬長城、
年會、困死還每晚狼人殺的快樂。
真希望有機會再聚一聚呢。
雖然離開了,但希望大家都好好的。 
未來前程錦繡,延綿萬里。

最開始的我們

內地總愛的團建是爬長城,來來回回去了好多趟

每次聚在一起都是開會開會開會

吃飯也是必不可少

大家迎接新一年

最後 bye-bye 我的周杰倫代言人啦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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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小妹

永遠芳齡二十,予盾的結合體,經常被逼營業,信奉詩酒趁年華的道理。不是細膩的人,畫畫都是很粗糙。喜歡拼圖,夢想有人送一萬塊拼圖讓我慢慢拼,因為自己不捨得買。小時候想過開漫畫店,一邊看漫畫一邊收錢。吃飯是偶遇,喜歡你也是一場偶遇。

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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